清华洁华幼儿园 边亚华
儿童秘密是儿童自我意识的一部分，也是儿童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产生的心理需要。儿童秘密不仅体现了儿童与其自我或内心世界之间的关系，也体现了儿童与其交往对象的一种人际关系。心理学家认为五岁以前的儿童是一种开放的存在，他们还不能把想法放在心里而不说出来，因此，从真正的秘密含义上来说，年幼儿童是无秘密的。大约五六岁时，幼儿开始在交往中建构起自己的秘密。那么，儿童的秘密有什么特点，作为教育者，应该如何对待儿童的秘密呢？本文通过对幼儿体验秘密的案例剖析来解读儿童秘密的一些特点，希望能够引起教育工作者对儿童秘密的重视。
儿童秘密是儿童自我意识的一部分，也是儿童在成长过程中逐渐产生的心理需要。儿童秘密不仅体现了儿童与其自我或内心世界之间的关系，也体现了儿童与其交往对象的一种人际关系。心理学家认为五岁以前的儿童是一种开放的存在，他们还不能把想法放在心里而不说出来，因此，从真正的秘密含义上来说，年幼儿童是无秘密的。大约五六岁时，幼儿开始在交往中建构起自己的秘密。那么，儿童的秘密有什么特点，作为教育者，应该如何对待儿童的秘密呢？本文通过对幼儿体验秘密的案例剖析来解读儿童秘密的一些特点，希望能够引起教育工作者对儿童秘密的重视。
一、儿童秘密的特点
案例1：是上个星期的鼻血
中午饭前，洋洋和康康从厕所相跟着出来，低着头、悄悄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洋洋鼻子里面塞着一团纸，看样子是鼻子流血了，但是为什么洋洋不告诉老师呢？
我走过去，问洋洋和康康怎么回事。 “被康康弄到了。”洋洋在我的追问下说，“是上个星期的血没有流完，所以他一弄就流了。”康康也忙说：“是上个星期的鼻血。”我想起上个星期是康康把洋洋的鼻子弄流血了。“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康康说：“他先进的水房，我赶紧跟进去了，看能为他做点什么，他往鼻子里面塞纸，我就弄了点纸放在他的兜里，让他可以用。”
案例2：那你一定要打啊，记住要说我表现好的地方！
一天，恒恒悄悄地跑到我跟前，说：“老师，你可以给我妈妈打电话吗？”“孩子，有什么事要和妈妈说吗？”他看着我，停顿了半天，喃喃地说：“老师，我想让你打电话把我表现好的地方跟我妈妈说。” “可以啊，孩子，你表现好的时候老师一定给妈妈打电话。”“那你一定要打啊，记住要说我表现好的地方！”恒恒说完高兴地跑开了。
这两则案例中的幼儿年龄在5岁到6岁之间。心理学家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幼儿已经有了完全属于个人的秘密，开始建构自己的“小秘密”。那么，这两则案例体现了儿童秘密的哪些特点呢？
（一）幼儿在体验和分享秘密的过程中已经会选择分享的对象，划定自己的秘密空间。
儿童的秘密起源于自我意识。 幼儿将自己与外界事物区分开来，表明幼儿自我意识的产生。当孩子们不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或者其他人时，他们第一次体验了秘密神奇的“分隔力”。为了保守秘密，幼儿开始在周围人之间划定自己的秘密空间，对一些人分享秘密而对另一些人保守秘密。案例1中幼儿明确地划定了自己的秘密空间就是只有洋洋和康康他们之间共同的秘密；而案例2中，幼儿也明确地选择了与自己分享秘密的对象，那就是老师，而妈妈则被排除在秘密空间之外。幼儿对秘密的持守和选择分享对象，表明幼儿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条“内”和“外”的分界线，这意味着幼儿“自我领地”的形成。
（二）幼儿已经会采取一些简单的策略来维护自己的秘密。
幼儿拥有秘密以后，不仅会选择分享的对象，还会用一些策略来维护自己的秘密，案例1和案例2中有明显的体现。虽然案例1中幼儿对流鼻血的解释在成人看来是无法立足的、不成熟的，但是对幼儿来说，他们懂得了用协调、解释等策略来维护秘密这是幼儿保守秘密过程中的一个进步。虽然这个阶段的幼儿，维护秘密的手段和策略还很不成熟，但是幼儿通过各种策略来维护秘密说明他们已经逐渐能够意识到秘密的重要性。
（三）幼儿在体验秘密的过程中，会产生秘密分隔带来的不安、恐惧等心理体验；分享秘密可以释放心理压力。
拥有秘密是幼儿内心世界的一种体验，而保守秘密会让幼儿体验到自我与他人的分离。幼儿的年龄特点告诉我们，他们需要和自己周围的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以获得安全的需要，因此，早期的保守秘密会带给幼儿烦躁不安、内疚和恐惧等心理体验；只有当幼儿说出秘密时才能释放秘密所带来的紧张、不安等情绪。如案例1中，“悄悄地走出来”、“低着头”等一系列的动作反映了孩子内心的一种不安和恐惧的心理。案例2中，恒恒在决定是否与老师分享自己的秘密的过程中经历了短暂的心理冲突；当他与教师分享了自己的秘密之后，恒恒释放了秘密带来的压力，从而获得轻松的心理体验。
二、儿童秘密的意义案例1：是上个星期的鼻血
中午饭前，洋洋和康康从厕所相跟着出来，低着头、悄悄地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洋洋鼻子里面塞着一团纸，看样子是鼻子流血了，但是为什么洋洋不告诉老师呢？
我走过去，问洋洋和康康怎么回事。 “被康康弄到了。”洋洋在我的追问下说，“是上个星期的血没有流完，所以他一弄就流了。”康康也忙说：“是上个星期的鼻血。”我想起上个星期是康康把洋洋的鼻子弄流血了。“那你们是怎么解决的？”康康说：“他先进的水房，我赶紧跟进去了，看能为他做点什么，他往鼻子里面塞纸，我就弄了点纸放在他的兜里，让他可以用。”
案例2：那你一定要打啊，记住要说我表现好的地方！
一天，恒恒悄悄地跑到我跟前，说：“老师，你可以给我妈妈打电话吗？”“孩子，有什么事要和妈妈说吗？”他看着我，停顿了半天，喃喃地说：“老师，我想让你打电话把我表现好的地方跟我妈妈说。” “可以啊，孩子，你表现好的时候老师一定给妈妈打电话。”“那你一定要打啊，记住要说我表现好的地方！”恒恒说完高兴地跑开了。
这两则案例中的幼儿年龄在5岁到6岁之间。心理学家认为：这个年龄段的幼儿已经有了完全属于个人的秘密，开始建构自己的“小秘密”。那么，这两则案例体现了儿童秘密的哪些特点呢？
（一）幼儿在体验和分享秘密的过程中已经会选择分享的对象，划定自己的秘密空间。
儿童的秘密起源于自我意识。 幼儿将自己与外界事物区分开来，表明幼儿自我意识的产生。当孩子们不愿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父母或者其他人时，他们第一次体验了秘密神奇的“分隔力”。为了保守秘密，幼儿开始在周围人之间划定自己的秘密空间，对一些人分享秘密而对另一些人保守秘密。案例1中幼儿明确地划定了自己的秘密空间就是只有洋洋和康康他们之间共同的秘密；而案例2中，幼儿也明确地选择了与自己分享秘密的对象，那就是老师，而妈妈则被排除在秘密空间之外。幼儿对秘密的持守和选择分享对象，表明幼儿已经意识到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一条“内”和“外”的分界线，这意味着幼儿“自我领地”的形成。
（二）幼儿已经会采取一些简单的策略来维护自己的秘密。
幼儿拥有秘密以后，不仅会选择分享的对象，还会用一些策略来维护自己的秘密，案例1和案例2中有明显的体现。虽然案例1中幼儿对流鼻血的解释在成人看来是无法立足的、不成熟的，但是对幼儿来说，他们懂得了用协调、解释等策略来维护秘密这是幼儿保守秘密过程中的一个进步。虽然这个阶段的幼儿，维护秘密的手段和策略还很不成熟，但是幼儿通过各种策略来维护秘密说明他们已经逐渐能够意识到秘密的重要性。
（三）幼儿在体验秘密的过程中，会产生秘密分隔带来的不安、恐惧等心理体验；分享秘密可以释放心理压力。
拥有秘密是幼儿内心世界的一种体验，而保守秘密会让幼儿体验到自我与他人的分离。幼儿的年龄特点告诉我们，他们需要和自己周围的人建立亲密的关系，以获得安全的需要，因此，早期的保守秘密会带给幼儿烦躁不安、内疚和恐惧等心理体验；只有当幼儿说出秘密时才能释放秘密所带来的紧张、不安等情绪。如案例1中，“悄悄地走出来”、“低着头”等一系列的动作反映了孩子内心的一种不安和恐惧的心理。案例2中，恒恒在决定是否与老师分享自己的秘密的过程中经历了短暂的心理冲突；当他与教师分享了自己的秘密之后，恒恒释放了秘密带来的压力，从而获得轻松的心理体验。
（一）秘密对儿童成长的意义
马克斯•范梅南和巴斯•莱维林教授在《儿童的秘密——秘密、隐私和自我的重新认识》一书中论述了秘密对儿童成长乃至人的整个生命历程的重要价值。“对秘密的体验有助于形成我们的自我认知和自我角色；我们可以通过体验秘密来体验别的世界、探索未知的意义、获得深层的自我意识和自我认知；可以通过与他人分享秘密建立亲密和委婉的人际关系。” 可见，体验秘密可以促使儿童丰富其内心世界，从而形成多层次的自我心理空间，促进自我认同以及个性的发展；维护秘密和分享秘密可以促进幼儿对责任和友谊的理解，从而和外界不同的人建立不同的人际关系。因此，秘密有助于儿童自我意识和道德人格的成长。
（二）秘密对儿童教育的意义
在目前的教育中，儿童的秘密是被忽视甚至践踏的。教育机构完全开放性的环境设置和成人对儿童过度的关注和监督，意味着在这样的环境中，儿童是缺乏秘密的。对儿童来说，缺乏私密性的环境、以及秘密被公开揭露甚至被滥用和攻击会使其心理受到严重的伤害，也会使其内心世界的作用发生偏差。
儿童秘密的研究使我们意识到：儿童拥有秘密是现实的存在，也是儿童的权利。家长和教师引导幼儿健康成长的恰当途径有时就是不要刨根问底地了解孩子们内心在想什么，不去了解孩子们到底在做什么；但另一方面，因为儿童的年龄特点，他需要通过身体和心理上的亲近来获得安全感，每个孩子都有与父母或者老师分享小秘密的需要。“孩子们不只是想把事情掩藏在心里，不让成人看见，他们也想被‘看见’和被‘理解’。” 因此，恰当的教育关心在于对孩子本身的兴趣，既要给孩子们必要的私密和隐私的空间，又要十分关注他们的内心生活和体验。儿童教育需要在关注儿童和尊重秘密之间选择一个适度的平衡。
三、幼儿园教育应保护儿童的秘密
在班级中为幼儿创设秘密空间是尊重、保护幼儿秘密的重要途径。笔者认为：创设秘密空间应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创设物理空间的区隔，即秘密区，幼儿可以从群体中解脱出来，达到视觉和听觉的隔绝，从而可以无限地接近真实的自我，体验自我带来的神秘感；另一方面是心理空间的区隔，即通过一些策略为幼儿提供可以自我把控的心理空间，使儿童在心理上感觉自己是独立的，不被他人打扰。
（一）为幼儿创设秘密区
秘密的空间和藏身处可以给我们提供庇护的功能，在那里，儿童可以避开他人的目光，使自己的内心世界和外部世界融为一体，从而获得一种安全感和自由舒畅的心理快感。在幼儿一日生活中我们也会发现，幼儿经常会一个人或者几个人一起躲在一个小角落里，投入地玩他们的游戏。而幼儿之所以躲在角落里是为了避开教师的目光和监督，角落成了幼儿的庇护所。因此，在班级环境的创设中可以为幼儿提供秘密空间，让幼儿可以独处其中，或自己遐想、或与小伙伴分享自己的秘密。
（二）与幼儿共同建构秘密的心理空间
秘密心理空间需要教师与幼儿主动地建构和相互之间的理解、配合。幼儿的秘密可能发生在一日生活的任何一个环节，这时，为幼儿在班级场域中建构独立的心理空间对保护儿童的秘密尤为重要。秘密的心理空间主要是通过允许幼儿“心理退场”和使幼儿心理“单独在场”来实现的。
第一，为幼儿提供宽松的氛围，允许幼儿“心理退场”。
“心理退场”是指幼儿身体在场，而思维和注意力却不在场的表现。在一日生活中，教师总是通过各种方法和途径自由地、随意地闯入幼儿的外在生活世界和内心世界，使幼儿无法摆脱教师的控制。幼儿通过心理的退场试图避开教师的控制，体验内心世界的自我感受，心理的退场可以使幼儿从心理上获得秘密的体验。
幼儿出现心理退场其中总有自己的秘密，教师简单地试图通过控制和强调来使幼儿心理在场往往会适得其反，积极的方法是为幼儿 提供宽松的氛围，允许幼儿暂时思想和心理上游离在班级之外；同时，教师应该快速捕捉幼儿出现心理退场的原因，通过调整教育教学的策略、改变活动组织形式等方法激发幼儿重新参与活动的积极性，使幼儿重新回到活动场域之中。
第二，为幼儿提供 “单独在场”的心理空间，保证幼儿及其秘密分享者之间秘密共享的独立空间。
幼儿“单独在场”的心理空间就是创造一个只属于当事人的秘密心理空间和内心世界，使幼儿的秘密可以在场域中得到保护和尊重。也就是说虽然幼儿置身于场域之中，但从心理上来说，他是独立于场域之外的，形成了一个自己可以掌控的心理空间，在这个空间中可以是幼儿自己，也可以是幼儿和他的秘密分享者之间共同建构的心理空间。
一位教师在教育笔记中写道：奇奇悄悄地把饭倒进了厕所，她发现我在看着她，眼睛里有些惊恐和担忧，我冲她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教师通过微笑和离开给幼儿提供了一个单独在场的心理空间。虽然奇奇和教师都置身于教室这个场域中，但是，从心理空间上来说，因为只有教师和奇奇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构成了师幼之间共享的独立心理空间。在这个独立空间中，教师与幼儿分享了这个秘密，同时为幼儿保守了秘密，使幼儿的心理能够比较放松，从而可以正视自己内心的秘密。
另外，幼儿也会主动地建构与同伴或者老师之间的秘密，为自己和分享秘密的人建立一个独立的心理空间。如案例1中，康康和洋洋试图建构的是他们两人之间分享秘密的独立心理空间；案例2中恒恒通过自己的努力建构了他和教师之间分享秘密的心理空间。而作为教师，我们要尊重和保护幼儿试图建构的秘密的心理空间，同时积极为幼儿秘密建构独立的心理空间，让幼儿可以正确地对待自己的秘密。
秘密在儿童成长中有积极的作用，但并不是所有的秘密都有助于儿童的成长。作为教育者，只有了解秘密对儿童的意义，尊重儿童的秘密，用教育的智慧去恰当地关注儿童的秘密，才能更好地促进儿童健康、快乐地成长。
注释： 徐萍《秘密的教育学意义及其教育实践》《思想理论教育•新德育》2006年3月下半月第4页。
③ 马克斯•范梅南和巴斯•莱维林教授《儿童的秘密——秘密、隐私和自我的重新认识》教育科学出版社 2004年1月 第91页、187页。
④ 顾颖颖《浅谈幼儿园班级私密区的创设》《教育导刊》2007年六月号下月刊。
⑤ 王海英《走近幼儿的秘密——幼儿秘密引发的教育思考》《当代教育科学》2005年第21期。
⑥ 周晓静、陈秀君《没有秘密长不大》《思想理论教育•新德育》2006年1月下半月。
（该文章获得全国高校幼教论文评比一等奖）